注一盞半滿的桂花釀,
今年清明節,我在杏花村的客居中,想念,
酒香瀰漫的北山,妳不變的容顏。
-穹風 溫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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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收到阿嬤急診的消息,去醫院看了她,
阿嬤變得好小一隻,縮在床上,表情痛苦著,
我總不會表達那樣的情緒,連一句關心都說不出口,
緊要關頭時我總是沉默,我痛恨我這樣的自己。
隔天媽媽打來說阿嬤走了,早晨七點十分。
我離開醫院的那天晚上,媽媽收到醫院的通知,已經病危狀態問要不要接回家,
媽媽總是懂她的,讓阿嬤回到熟悉的住處,換上她最喜歡的旗袍,戴上最漂亮的珍珠項鍊,
然後流淚,
最後看見阿嬤露出一點點的微笑,嚥下最後一口氣。
晚年的阿嬤總是帶著病痛,吃不好睡不好,
唯一幸運的是請到了體貼她的印傭,總是陪著阿嬤,
就算急診病床上阿嬤喊痛,她願意這樣在病床上陪著阿嬤,幫她按摩,
阿嬤走時,她也哭了好久好久。
有女朋友時阿嬤總是問我什麼時候結婚,
單身時阿媽總是問我要不要幫我介紹,
與其說想念,卻又好像有些遺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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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早已為妳,溫了一壺當年的桂花釀,
期待,另一盞杯子印上妳的指紋。
更深露重時,
蟬聲唱昨夜的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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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,就是解脫吧,
當看到棺材推入火化場的那個瞬間,
好像有很多事情似乎都不需要計較了,
阿嬤不會再為病痛所苦,就這樣沒入火焰中,化成一段又一段的記憶。
淡淡的,就不再需要點綴悲傷。
晚安,阿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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